回到原本的地點熟悉的宴會廳大門。艾莉絲叫一旁的阿邦推開大門,「轟隆」一聲,門應聲倒下,而裏頭正鬧哄哄準備的人們也紛紛愣住看向門口。
「艾、艾莉絲大小姐,您怎麼來了?」一開始接待我的頭巾小弟正巍巍顫顫地揣著手走過來。
「還要我說嗎?怎麼這麼久?客人都餓到肚子嘰哩呱啦的了!」一說完,我馬上得到滿屋子的瞪視。
然後我的肚子馬上不甘示弱地回以巨大的「咕!」。
艾莉絲聽到後更加怒氣沖沖的說:「你們看看!客人都餓到只能用肚子說話了!」
我不是我沒有......
在上百個人面前用肚子說話,我現在急需找個洞鑽下......我的肚子,你為何要這樣對待我?
「那......」看來也是被我肚子震驚到,來人收回了怨恨只剩下驚訝在他的雙眸,然後開始絞盡腦汁,帶點試探的詢問艾莉絲:「那......艾莉絲大小姐,這邊有一些您的甜點可以吃,要是您不介意的話,拿一些給客人吃?」
「啊......」聽到對方的話,艾莉絲突然猶豫了起來,開始來回看我與頭巾小弟。
我自然也沒有搶小女孩甜點的愛好,正想說沒關係我可以忍時,我的肚子卻該死的又發出若有似無的聲響,艾莉絲聽到後狠下心一咬牙,道:「就......就吃那個吧!就給客人吃一點點吧!反正你們快好了對吧?」
「是的,大小姐,只需要一點時間和等團長來就行了。」頭巾小弟見事情有轉機,馬上眉開眼笑,轉頭向身後的人道:「快!拿蘋果派過來!」
「啊!」一聽到是蘋果派,艾莉絲難過的叫了一聲,然後有些著急的想哭,但只緊捏著裙襬堅定自己的決心,眼巴巴的看著蘋果派端到我手上。
然後我們被指引到一旁的餐桌上用餐,走過去的路上她蔚藍的雙眼沒有離開過蘋果派,全程死盯著,但沒哭喊的說她也要,只是一直在嘴裡叨念著:「艾莉絲是姊姊了能照顧客人了,艾莉絲是姊姊了能照顧客人了......」
實在是有種當壞人的感覺,我俯過身,在她身邊輕聲道:「要不,一起吃?」
聽到這提議,她委實有點心動,但又為難的說:「可是這樣艾莉絲就吃不下晚飯了,沒吃晚飯的話君嵐哥哥會哭哭的。」
竟然是哭哭而不是生氣嗎?
開始對我心裡的君嵐鏢局團長形象有些崩壞了。
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要怎麼哄這小姑娘,我左思右想,道:「那不然等下吃晚飯時我在你身邊把你吃不下的吃掉,你只要吃一口給你君嵐哥哥看就行了。」
「欸?」聽到這提議,艾莉絲馬上眼睛閃閃發亮的看著我:「真的嗎?艾莉絲可以開心吃蘋果派還不會被罵?」
「嗯,我的食量很大的,一定可以把妳吃不完的吃光光,妳只要小心不要被發現就好。」
「哦哦哦哦!」艾麗絲一連串興奮的哦哦叫,然後馬上就撲到蘋果派那作勢要用手抓,眼看蘋果派就要被她的爪子弄得四分五裂的,我連忙阻止她野蠻的行動。
「呃......艾、艾莉絲,我們先用刀子把派分好再用叉子吃好不好?」
「欸」被阻止行動的艾莉絲很不滿道:「為什麼!」並拉長語氣威脅。
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總感覺周遭景象有點扭曲,而且屋子裡本來明亮的燈,此時卻覺得有些黯淡。
見此情景,周遭忙碌的人們看紛紛對我比出打叉的姿勢,叫我不要阻止她,隨她愛怎麼吃就怎麼吃。
雖然就算蘋果派被弄成稀碎我還是能吃,但能吃好看的當然是吃好看的,所以我還是冒著生命危險遊說:「我們如果用刀叉把蘋果派切好,然後一小口一小口的吃,不僅不會吃太飽,還會變得更美味喔!」
「真的嗎!?」
果不其然,艾莉絲的注意力被吸引開來,放棄她的野蠻行動,而周遭也再度回復正常。
我在內心得逞的笑,繼續騙小孩說:「當然啦,你看你是不是喜歡穿漂漂亮亮的衣服?那蘋果派當然也喜歡漂漂亮亮的啊,要是給蘋果派漂漂亮亮的,那蘋果派就會高興,它高興就會變得更甜更好吃囉!」
「哦哦!」艾莉絲完全被我唬的一楞一楞的,而周遭的人則是不可思議的看著我,讚嘆著我怎麼這麼會掰。
「那我之前都讓蘋果派醜醜的,讓他傷心了怎麼辦?」
「沒關係,艾莉絲現在知道了對吧?」
「恩!艾莉絲知道了!」
「那聰明的艾莉絲從現在了解蘋果派就好囉,蘋果派會知道艾莉絲之前不是故意的。」
「太好了!那我跟蘋果派說一聲。」聽到這,艾莉絲如釋重負的鬆了一口氣,然後跑到蘋果派旁便跟蘋果派道歉:「蘋果派對不起喔,艾莉絲之前不知道要怎麼吃,現在知道囉,要變好吃喔!」
看完她可可愛愛的說完,我迫不及待的道:「那我們來切吧。」
「嗯嗯!」
我俐落的切好後,放了一塊到艾莉絲面前,然後再偷偷切比較大塊給我自己,有點心驚膽戰的看艾莉絲吃,果不其然,艾莉絲吃完後說:「嗯......我覺得跟之前吃起來的差不多耶。」
我連忙繼續圓謊:「那你要不要吃小口一點呢?小小口吃,蘋果派會覺得你在珍惜它,就會越吃越香喔!」
「是嗎?」艾莉絲不疑有他的聽從我的話,小小口的吃著,驚嘆道:「真的耶,變更好吃了!」
還好心理作祟讓艾莉絲有成功感覺變好吃,不然我是不知道要繼續說些啥來圓這個謊了......
深刻體會帶孩子的不易,還是帶一個有恐怖破壞力的孩子。
*
「我的天,艾莉絲妳竟然會用刀叉吃東西!」
諾爾提驚訝的聲音在我們背後響起。
「哼哼,艾莉絲厲害吧!」艾莉絲聽到諾爾提的驚訝,驕傲地回話。
但諾爾提沒有去稱讚艾莉絲,反而一臉不可思議的握著我的說:「安良弟兄,你怎麼辦到的?竟然能讓這小野獸用刀叉?」
「誰是小野獸!」沒得到想像中的稱讚,反而被嘲諷的艾莉絲不滿地揮舞手上的刀叉。
「啊啊啊,我錯了,你別揮了。」諾爾提好生狼狽地躲著艾莉絲的襲擊,而後跟諾爾提一起來的的紫君嵐則是笑咪咪的抱起正在張牙舞爪的艾莉絲誇讚道:「哇,我們艾莉絲好棒,會用刀叉了耶,是個出色的小淑女囉。」
終於得到稱讚的艾莉絲轉怒為喜,鼻子翹地老天高,驕傲地說:「哼哼,艾莉絲很棒吧!不僅能把蘋果派變好吃還成為小淑女,艾莉絲真是太厲害了!」
「讓蘋果派變好吃?」
「嗯嗯!君嵐哥哥不知道吧,是客人告訴我的,原來蘋果派要小口小口的吃才會變得更甜更好吃喔!」
「哦,真的嗎?」聽完這離奇說法紫君嵐瞟了一眼我,而我也回以無奈的聳肩以表我是不得已的,沒有要蓄意欺騙你家小孩。
「對啊,君嵐哥哥你也是,等下你吃肉肉也小口吃,說不定也會跟蘋果派一樣變得更好吃喔!」
「欸......可是肉要大口吃才香耶。」被勸告的紫君嵐明顯不想優雅的吃肉,於是把矛頭丟給了我:「是吧?客人。」
看著他無害的笑容底下藏著警告,於是我配合的說:「對啊,艾莉絲,每個食物吃法都不一樣喔,像君嵐說的也沒錯,肉是要大口吃才好吃的。」
「真的喔......」發現不是所有東西都是同個準則的艾莉絲,悶悶不樂的趴在紫君嵐身上喃喃:「好難喔,為什麼要搞得如此複雜呢?」
見我們友好的互動,在旁觀望的諾爾提不禁感嘆道:「我還以為在這德爾菲只有團長一人適合當幼稚園老師,沒想到今天又見到一位,失敬失敬。」
「哈哈,情勢所逼。」還不是你這渾蛋把我半路拋棄了,我至於嗎?
心裡一邊憤憤腹誹,一邊和氣地回答。
「我懂。」可能是我表面功夫做得太好了,諾爾提完全沒發現我的內心怒火,反而還一臉深有體會地拍著我的肩膀,然後不負責任地說:「這下好了,要是團長不在,還可以找你帶艾莉絲,反正你親戚在碁蘭,近得很。」
哇,我也這下好了,要是他們找不到我那莫須有的親戚該怎麼辦?
就在我苦惱的左思右想時,慶功宴就熱鬧展開了。
看了海量的食物一一被端上桌,我瞬間忘記剛才在煩惱甚麼了。
啊,好大的豬腿啊!這有一個小孩的大小了吧?
哦哦,這像山一樣高的肉是怎麼回事?這是真實存在的嗎?
我滿心只剩下對食物的讚嘆,完全沒意識到自己被帶到了主桌坐下,還是當坐在我身邊的紫君嵐突然站起來,向大家吆喝著敬酒,我才意識到自己處在甚麼樣的位子。
「那麼,敬我們這次大功告成,順利運送還捕捉到妄想動我們貨物之人!」
一句話,簡單地描述他們在火車上幹了甚麼,而其他弟兄也興奮地跟著吆喝。
要是這樣結束直接開吃就好了,要命的是,紫君嵐突然搭上了我的肩,氣勢凌雲地說:「今天還認識一位好友,來,讓我們敬這位新朋友一杯!」
一瞬間,目光焦點都在我身上,空氣一瞬間有點寂靜,但很快的他們就配合自家團長一起歡迎我,要是我沒看到剛才是多麼地寂靜的話,我大概會以為是真心歡迎我的。
但我也能理解,畢竟一個陌生人,還是不怎麼厲害需要救助的陌生人,要讓向來弱肉強食的德爾菲人歡迎著實困難,他們沒向我吐口水就不錯了,相比之下,紫君嵐就非常沒有德爾菲居民的氣質了,非常的愛護弱小。
紫君嵐敬完酒,大夥就紛紛朝向食物區湧進了,包含剛剛坐在我身旁的紫君嵐、艾莉絲、諾爾提,看著前方人潮湧動,我沒有信心能在裡面生還,心想還是等他們都拿得差不多了再過去。
「怎麼?還愣在原地呢?」一道冷冽的聲音從我背後傳來,原來是不知甚麼時候進來的洛德伊,我剛才還想怎麼不見他們副團長的人影,沒想到他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混了進來。
他左手拿著一盤輕食,右手則拿個高腳杯。一邊品嘗杯中的紅酒,一邊居高臨下的俯視尋問我,但口氣實在是很像在質問犯人。
突然被意想不到的人搭話,而且來者氣場還很強,我一瞬間被震攝到不知該說甚麼,看到我愣住了,他鄙視著我且用鼻子哼氣:「哼,真愣。」
然後就把視線收回,愜意地轉動手中的高腳杯,看著裡面搖晃的酒自顧自地說:「看來諾爾提說的對,你真的很會發呆。」說完便轉身走了。
我滿臉問號地完全不知這人來幹什麼的。
不知何時我就被別人在背後說了壞話,還不知為何我被當面嘲諷。
正當我以為他就是無聊專程來嘲諷我兩句時,他突然又回來了,不過是滿載而歸地回來。
他右手依舊握著高腳杯,但左手卻多了很多道肉類佳餚,然後漫不經心地放到我面前,道:「看你反應如此遲鈍,應該是搶不過別人了,那群餓死鬼可不會留下任何肉末殘渣給你吃。」
雖然他嘴上說得很難聽,但實際舉動倒意外地是個好人。
我順從地接過他手裡的食物,並道謝後,馬上迫不及快拿起刀叉想大快朵頤地享用當前的美食,而洛德伊給我食物後則坐到了我右方的座位,也就是原本艾莉絲坐的位子。
沒想到洛德依這一漫不經心的舉動卻引來一陣風暴。
坐在紫君嵐肩上,從食物奮戰區離開地艾莉絲正喜孜孜地要回來時,卻發現位子被人家搶了,馬上氣到淚眼矇矓地拍著身下的紫君嵐,哭訴道:「啊啊啊,艾莉絲位子被搶了!君嵐哥哥快搶回來!」
「哎呀。」紫君嵐苦惱地說:「不然艾莉絲跟我坐好不好?難得小洛會親近客人呢。」
「不要不要!」見紫君嵐沒有站在自己這一邊,艾莉絲更著急地哭喊。
見艾莉絲態度堅決,紫君嵐只好小心翼翼地扭頭問洛德伊:「那......小洛?」
才剛叫一下名字,洛德依就危險地瞇起眼睛,見對方面色不佳,紫君嵐瞬間就放棄。
一見到紫君嵐又把頭扭向自己,艾莉絲癟癟嘴,忍不住把自己的小心思說出來:「我要坐在客人旁邊啦!這樣客人才可以幫艾莉絲吃艾莉絲吃不完的飯飯啦!」
「嗯?」紫君嵐聽到此話,彎起一抹笑意,但這笑卻非常地冰冷,並把坐在自己肩上的艾莉絲抱下來,舉到自己的面前,問:「艾.莉.絲,我剛剛聽到了甚麼?」
發現自己講出了小秘密,艾莉絲急忙堵住嘴搖著頭,看著她含著淚的模樣,著實可憐。
但紫君嵐不為所動,繼續逼問:「艾.莉.絲.說.話。」
看著越來越兇的紫君嵐,艾莉絲終於忍不住據實以告順便配上嚎啕大哭:「哇!艾、艾莉絲剛才偷吃要給客人的蘋果派,現在吃不下飯飯啦,客人說會幫艾莉絲吃、吃晚餐,讓艾莉絲不會被罵啦!」
「哼。」聽到此話,引來這件事的罪魁禍首在我旁邊哼氣,頗有深意地看著我道:「我就說這小妮子怎麼這麼喜歡你,敢情還賄絡小女孩啊。」
「哈哈,沒、沒有啦。」我還想說你一個不喜歡接客的人怎麼會坐下來咧,原來是想引出自己好奇的事,不得不說,謀劃的可真好。
得到解答的罪魁禍首就這樣離席而去,只剩下嚎啕大哭的艾莉絲和不知該拿艾莉絲怎麼辦的紫君嵐,還有遠方拿著食物走過來不明所以的諾爾提,而我則是繼續進著食,看看這戲該如何收場。
「唉......好好好,別哭了。」在這場僵持的鬧劇中,紫君嵐率先敗下陣來,一臉疼惜地拭去艾莉絲的淚水,安慰道:「這次因為有客人在,所以放過妳,下次可要好好聽話知道嗎?不可以在飯前偷吃點心了。」
「嗯。」艾莉絲抽抽噎噎地答應紫君嵐,拉小指為誓,說不聽話就要吞一千根針。
「剛剛怎麼啦?」諾爾提路過兩人,坐在我旁邊,拱著我的手問道。
我回答來龍去脈後,他馬上逃離我旁邊的座位,表示他可不想成為下一個風暴中心。
「不好意思讓你見笑了。」終於安撫好的紫君嵐抱著哭成淚人的艾莉絲滿臉歉意地向我說道:「剛剛艾莉絲一定在纏著你對吧?你可以不用幫她吃沒關係,她該吃的飯還是得自己吃的。」
紫君嵐一說完這話,我能明顯感覺到被他抱起現在背對我的艾莉絲更傷心了。
「哈哈,沒關係的,我很能吃。」雖然承認自己是飯桶很可恥,但有食物不吃白不吃,還能增加艾莉絲對我的好感,何樂而不為呢?
「是嗎?你可千萬不要勉強喔。」紫君嵐一臉擔憂地看著我,殊不知這擔憂擔的有點早了。
沒過多久,就是一坨人瞪大雙眼地看著我不斷地進食。
「你、你還好嗎?」看著我已經吃完洛德伊端給我的三大盤肉類,和艾莉絲看我吃完她的份還說不夠,後來又興沖沖去拿的五盤炸物、八盤沙拉、三盤海鮮燉飯、八杯啤酒和各式各樣小甜點後,諾爾提語帶顫抖地問。
「很棒啊。」我嘴裡嚼著食物開心地回應,真的是生平第一次吃得這麼爽。
以前,總是只能緊巴巴吃著飯,生怕一吃快了食物就沒了,這真是第一次知道甚麼叫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真的超爽的!
見我如此回答,諾爾提像看怪物一樣遠離我,嘴裡喃喃著:「我就知道這德爾菲沒甚麼正常人,他這麼瘦到底把食物放到身體的哪裡了?」
「客人,你肚子裡是不是養著一隻貪吃幻獸啊?」艾莉絲則在旁天真好奇的問。
聽他們這麼講,我看了下目前還平坦的肚子,我也在思考食物去哪了。
只有紫君嵐哈哈大笑,反而很敬佩的拍著我的肩說:「哇,本來以為你只是個平凡的小菜雞,看不出你這麼能吃能喝啊,我們君嵐鏢局最歡迎像你這樣盡情吃喝的人了!」
隨即向身後吆喝:「來,再來十杯特製啤酒,讓客人見識見識我們的豪氣!」
說完,馬上就有下屬去盛來十杯啤酒,但這十杯啤酒跟剛才喝的不一般,杯口有筷子擋著,筷子上面放了一杯看似是烈酒的小酒杯。
周遭的人一看到就在旁起鬨:「乾!乾!乾!」
竟連艾莉絲也湊熱鬧跟著一起玩,只有諾爾提一臉不知道要不要擔憂的看著我,其他人都不嫌事大的在喧鬧。
「來,既然要拚,只有啤酒那怎麼夠,來深水炸彈才帶勁對吧?」紫君嵐帥氣的向我眨眼示意。
但看著聽說是可怕的斷片酒,我緊張的吞了口口水。
從、從來沒喝過,再加上自己平時最多只喝過啤酒這種便宜且酒精濃度又不高的酒類罷了,這上面上的酒雖然我不知道叫甚麼,但以他現在散發出的濃烈酒香和不摻雜質的色澤,想必不是等閒之酒,不知等下喝完這五杯我人還好嗎?
但氣氛實在難以推拖,而且我也蠻好奇我的酒量如何,於是就難得豪氣一把,道:「好!」
表面工夫做的很好的我沒讓人看出我內心是多麼的忐忑。
「哦!」眾人聽到我答應,紛紛開心的應和,感覺從這一刻起,我也成為了他們的一份子,而不再只是客人這樣生疏的角色。
烈酒下的筷子被抽出,不知名的烈酒就像炸彈般落入啤酒海洋中,我和紫君嵐紛紛舉起其中一杯,等待充當裁判的人話音響起。
「各就各位——」裁判還很狡猾的拉長音,惹得眾人紛紛緊張的嚥下口水,看關子賣足夠了才大喊:「開始!」
咕咚,烈酒混著啤酒下肚,先是刺辣的感受隨著喉道直衝腸胃,接著一陣熱意馬上從身體內部傳來,滋味很是暢快。
「啊——」饜足的嘆出一口長氣,嗯,比想像中的還要好喝!
「安良小弟,還行嗎?」紫君嵐還壞心的挑眉,雖然嘴上說著是關心的話語,但實則是在挑釁。
酒意上頭的我自然接下這挑釁:「當然,你在說甚麼,這才哪到哪?」
「哦哦哦,小兄弟好酒量!」旁邊的人興奮的拍手叫好。
「呵呵,是嗎?」紫君嵐咧嘴笑了一下,「那你可要跟上我的速度喔。」接著氣勢如虹的灌酒。
見狀,我也不甘示弱的拚搏。
也不知道後面到底喝了多少酒,只知道酒一直上,然後我倆一直猛喝,直至膀胱先撐不住,我們才不約而同的手牽手去廁所報到。
「你很不錯嘛!」跟我一樣喝得醉醺醺的紫君嵐,邊把尿邊推拉著我。
「哼!這算甚麼!我還能喝!」
雖嘴上這麼說,但腦內卻天旋地轉的,著實有點噁心。
一個沒踩穩,就腳軟摔倒了,惹來旁邊渾蛋的大爆笑:「哈哈哈哈哈,這哪叫還能喝。」
說完,他便俯過身要來拉我,結果他也一個踉蹌,摔了,還摔到我身上,我不耐的把他從我身上翻下去,嗆:「笑笑笑笑笑,你又好到哪裡去!」
被我嗆的紫君嵐沒有生氣,反而吃吃的笑著,低聲說:「呵呵呵,果然還是有脾氣的嘛。」他翻過身仰望天空,繼續道:「之前看你遇到甚麼是都一臉木然、事不關己的樣子,還以為你是個又傻又無趣的人,果然都是在裝嘛。」
「誰傻了!」我也跟著仰望天空,順道揮舞我的小拳頭以表不滿,「在這德爾菲,把自己真性情表露出來那才叫真傻!」
「哈哈,說的也是。」
「來!」我跌跌撞撞地扶著牆緩慢爬起來,突然熱血上頭地說:「再來,才喝那些算甚麼!」
「哈哈哈。」紫君嵐爽朗地握住我伸出的手,順勢爬起,「好!既然來個這麼有魄力的小兄弟,勢必不醉不睡!」
